第一百九十八章封闭的内心
霍将离像个失去提线的木偶, 呆呆坐在霍母的病床前，在得知母亲的病情已经无力回天后。
“妈妈的病，你早就知道了，对吗？”霍将离眼神呆滞得看着病房的墙。
林羽泽抱着手靠在病房门口，没有回答她。
霍将离嘴角的苦笑一闪而逝, 没有再追问。
霍母戴着呼吸机，在重症病房里一直没有醒过来, 霍母最近催婚催的急, 林羽泽猜到了一些，可没有确定，原来霍母已经察觉到自己的身体快不行了。
大概是等不到她和霍将离结婚的那一天了。
第二天，霍母才短暂的清醒了一会儿，霍将离啜泣着问霍母为什么要瞒着她。
“将离, 这些年你心里挂着我的病，太辛苦了，妈只想让你好好过自己的生活，少忧心几天吧。”
霍母艰难的挪动脖子, 看了四周没有看见林羽泽的身影。
“小林怎么不在？”
“她在外面。”霍将离沉郁的说。
“你们以后要好好的, 不然妈去了那边也放心不下你。”
“妈！别胡说行吗？”霍将离红着眼睛说。
从那天突然昏倒以后，霍母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不断恶化, 清醒的时间一天比一天少。
守在病房的霍将离也越来越憔悴。林羽泽天天往医院跑照顾她, 两人却很少有什么交流, 霍将离仿佛把自己的内心封闭起来一般。
霍将离在母亲愈发虚弱时常常落泪, 可当人走的那一刻，霍将离却全程呆呆得跟着提前准备好的丧葬工作人员办理手续。
最后，霍母与霍将离早亡的父亲合葬在了本市的公墓里。
林羽泽望着陵园里大片绿色草地上，一片片有序排列着的白色墓碑。人在这世界上数十年，生前再怎么精彩纷呈，最后也只剩一碑，一铭，似乎没有任何意义。
而她自己一世世的轮转，又是为了什么呢？
“我们回家吧。”
林羽泽蹲下，手放在跪在墓前的霍将离肩上。
等了许久，霍将离说：
“我想离开一段时间，去别的地方走走。”
“什么？”林羽泽皱眉。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我想一个人去欧洲待一段时间。”
林羽泽沉默。
“一定要这样吗？”
霍将离坚定的点头。
“保镖必须跟在你身边，这是我唯一的要求。”
两人都对彼此妥协了。
第二天一早，林羽泽和霍将离罕见的同时进入公司，公司里的人忍不住好奇得窥探。
霍将离穿着黑色的连衣裙，没有戴墨镜的脸上是生人勿进的冷意。林羽泽走在她的身边，脸上面无表情。两人中间隔着一个拳头的空隙，既不亲密，也不疏离的距离。
原本要走过道的人不动声色得绕路避开两人，许多人假装在忙，眼睛则悄悄往两人那边瞟。
“总裁夫人气场就是不一样了，看看现在这冷傲的气质。”
“嘘！她们走过来的了。”
几名员工在林羽泽两人走近前急忙低下头。
陆战林的办公室里，林羽泽有些烦躁的随便翻着桌上的文件。她昨天晚上试图劝说霍将离在国内走走，别去那么远，但霍将离坚持要离开。
旁边办公桌前的陆战林张着嘴巴，不敢置信得从霍将离口中听到她几乎等于要和公司解约的内容。
“全部推掉？全部取消？包括下一步电影？你确定？”陆战林转过头去寻求林羽泽的意见，然而林羽泽低着头翻来翻去似乎不打算说什么。
“很抱歉陆姐，现在我的状态已经无法正常完成工作了。”熟悉霍将离的陆战林，确实发现她精致的妆容底下，霍将离显得很憔悴，眼睛充满疲惫感。
“好吧，既然林总没意见，那我也只能照办了。”陆战林板着脸坐下来，开始准备各种公关和违约赔偿，如果不是林羽泽在，她大概已经发火了。
“对不起，陆姐。”
霍将离诚恳的道了歉。
两人一路无言的回到家，霍将离去收拾行礼，林羽泽驱车又去了一趟那个小诊所。
“嘶——！怎么这么疼。”林羽泽捂着脖子。
何旭介绍给她的那个黑诊所的医生不以为然的说：
“提取信息素本来就是这样，最近快递查的严，信息素模拟剂运输不安全，明天早上自己来取，你可以回去了。”医生的脾气很大。
林羽泽家的书房里，霍将离取出夹在书堆里的相框，小心翼翼的打开玻璃框，取下干花，指尖摩挲着相片的边缘，戴着眼镜书生气的许璐，还有旁边露出灿烂微笑的......
当初，不该答应许璐，她害死了她。
一滴眼泪滴在照片上，霍将离也不去管它，仰起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把想哭出的眼泪咽了回去，淡淡青紫的血管在纤细的脖颈上随着喉咙滚动。
霍将离把照片撕成了两半。
她这一生，一直在失去，即使得到什么，也是短暂的。
林羽泽回来后，默默看着霍将离收拾行礼。
“你哪天走？”
“明天晚上的飞机。”
林羽泽点点头，喉间有些涩然，忍着声音不变调，淡淡的说：
“明天早上我有东西给你，你别急着走。”
“嗯。”
... ...
星域公司大楼里，安保室的监控屏幕前，安保人员吃着盒饭，眼睛时不时瞟一眼。
“老张，这么敬业啊，现在公司不会有人来了，小偷摸进来也逃不过摄像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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