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梦羽指向了那小丫鬟手里的白玉盒。
“现在物证就在大家面前，大家尽管上前看看，这白玉盒里的口脂银姨娘用了多少。”
那捧着白玉盒的小丫鬟手一抖，只被用掉大拇指指甲盖儿那么多的口脂顿时打翻在了地上，白玉盒应声碎裂，口脂也砸成了一团稀烂。
“奴、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小丫鬟立刻跪下来连连磕头，她这一摔就让物证被毁，可谓是死无对证。然而庄梦羽却是不甚在意的笑笑。
“没关系。不过是打碎了瓶子。”
庄梦羽笑着转向乐山：“有劳乐先生，用您称量药材的称来称一称这地上的口脂总共有几钱。丹霞阁里的口脂，每一批每一瓶是多少份量都是固定的，哪怕毁了白玉盒，我也知道这白玉盒里原本有多少口脂。”
摔碎了白玉盒的小丫鬟脸上一白，她看着那团口脂，差点儿就对着那团口脂伸出了手。
“你这梨花馆的小丫鬟今天在这里把这团口脂尽数吃下去最好。那样待会儿我就把你赐给这府里所有的家丁做共/妻。一月之后我们再来看吃了这么多口脂的你怀不怀~孕。”
“共/妻”两个字一出，所有下人都是一阵抽气。银仙儿身边的小丫鬟更是惨白了一张小~脸。
韶华公府的家丁超过两百人，这还不算上护院。要真的去做了这么多男人的“共/妻”，那可是比青/楼/窑/子里最下~贱的女人还要惨。别说是一个月后看会不会怀~孕了，只怕半个月过去命就能没了。
这小丫鬟也是对银仙儿忠心耿耿，这才会想要为了银仙儿把证据给生吞了。然而听见自己的下场，她还是不由得直哆嗦，心虚的冷汗出个不停。
庄梦羽当然是吓这个小丫鬟的。她就算要用活人来证明麝香的效果也不会真把这么小一个女孩子丢去给人糟践。
这会儿小丫鬟被她吓得动弹不得，看起来不会再打那口脂的主意，她才继续道：“我送去的口脂是香是臭，银姨娘总不能闻不出来吧？”
“那么银姨娘可知道这一罐口脂里用了多少的麝香呢？”
庄梦羽残忍地揭晓了答案：“是少到人的眼睛都无法辨识出的份量。如此份量，即便是砒霜也害不了人，更何况是麝香？”
“银姨娘是话本儿看多了吧？如果麝香真的如此厉害，动辄就能让人落胎，外面青/楼/女支/坊早该人人绝户。宫中娘娘们又哪里还敢再用麝墨、品鉴以麝墨绘制而成的绘卷字帖？”
“我虽不知那悬壶济世堂的大夫有多么高明，居然能诊断出银姨娘是让麝香害得落了胎，但乐先生是韶华公府中最通药理之人。乐先生——”
庄梦羽转过头去看着乐山：“你说我说得可对？”
乐山这山羊胡老头儿心中乐了。这夫人还真是博学多闻，连药理都略通一二。她说的统统没错。
要是这么一点儿麝香就能害人小产落胎，哪家高门还敢再用麝香？烟花之地从来就没有付不起钱的。别说是正当红的花魁，便是寻常的花娘都视怀~孕为能要命的洪水猛兽。要是肉~眼都不可视的麝香就能让人不~孕不~育，风尘女子们又怎么会去拿油纸、粗布乃至海绵往自己身体里塞，以至于染病死亡？
麝香能害人流~产本就是谬传。
乐山虽然是军医，医治的都是大老爷们儿，然而军中也有专门医治军女支的军医。他们这些军医赋闲时总会有所交流，妇人的一些疑难杂症也多有听闻。
不过心中乐归乐，乐山面上还是十分恭敬：“夫人所言无一不对。银姨娘若是有所不幸，大可请国公找宫中御医来求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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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识就是力量！所以说做人要多学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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