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健妇有些力气比男人还大，抓娥娘就跟野狼摁小鸡似的，几把就把娥娘按在地上连头都抬不起来。娥娘就是挣扎也只感觉像是被上百斤的铁块压住了身子，整个人动弹不得。
“娥娘，本宫如此疼你，你却敢背叛本宫——”
庄梦蝶做事才不需要什么证据和证明，她对着娥娘那张看似不明所以、似乎还要狡辩的脸就是一脚，跟着让健妇把鼻血狂流的娥娘提了起来，对着眼冒金星的娥娘就是几个巴掌。
“……你家夫君对本宫还有用，所以我本宫让你活着。但是，”
庄梦蝶背着光，娥娘看不清她的容貌。放大在娥娘眼前的只剩下一双凶光毕露的眼睛。
娥娘见过这样的眼睛，那是在战死了很多人的郊外。夜里野狗野狼们会出来把泥土里的死人统统给刨挖出来，然后吃掉那些人的皮肉，咬碎那些人的骨头，吸掉那些人骨髓。
那些吃过人肉的野狼野狗的眼睛，就是这种泛着绿光鬼火的眼睛。
“别以为活着能比死了好受。”
庄梦蝶之前有多欣赏娥娘的能屈能伸，此刻就有多恨娥娘对她的背叛。她命健妇把娥娘拖进了丞相府里一个废弃的园子深处，那地方是上一任丞相专门用来惩处叛徒和虐待政敌的地方。
庄敏达是因为逢迎皇帝宇文广上的位，以他的资历和学识原本是配不上丞相这位置的。在朝中，庄敏达这个宇文广的应声虫在高门的眼中也不过就是个小透明。他没有要惩罚的叛徒，也没有捉来政敌虐待的本事，这园子就一直荒废着，荒废到庄敏达自己都忘了丞相府里还有这么个地方。
庄梦蝶小时候也是淘气过的。她们小孩子没事就在府中乱转，又因为她身份比弟妹们都高，所以也没人敢拦着她。前任丞相拿来行刑的密室就成了庄梦蝶从小用来吓唬人、折磨人的地方，只要是看不顺眼的人，庄梦蝶都会把人丢进那地上、墙上全是干涸了好几十年的血迹的密室里，直到丞相府里出了个被吓疯的姨娘。
刘氏知道吓疯那姨娘的人是女儿，她怕庄敏达查到自己身上，就命人封了这园子，再对女儿耳提面命，不允许她再轻举妄动。庄梦蝶这才不再把这废园子当自己的游乐场。
现在再把娥娘拖进这地方，庄梦蝶轻车熟路。等健妇把娥娘用铁锁链卡住双手吊了起来，庄梦蝶也拿过一把拔牙的钳子，笑着对娥娘道：“就是这张嘴骗了我对吧？”
“娘娘、卢碧（奴婢）是——”
娥娘被那锈迹斑斑的钳子吓得不轻，她还想辩驳，那钳子却已经伸进了她的嘴里，夹住了她的两颗牙齿。
“啊——！！！”
血肉飞溅，两颗牙齿掉落在地。庄梦蝶抖抖手上的钳子，望着满口鲜血的娥娘直笑。
“接下来本宫问什么你回答什么。你若是敢说别的话，多一个字本宫拔你一颗牙齿。牙齿拔完了本宫就拔你的手指甲，手指甲也拔完了就脚指甲。要是连脚指甲也拔完了——”
庄梦蝶一挥手里的钳子，让娥娘看清了一旁的角落里，那里搁着落满灰尘的大大小小的烙铁。庄梦蝶只需要命人拿一个烧红的炭盆过来，那些大大小小的烙铁就能烧焦娥娘身上的每一寸皮肉。
被强行拔掉牙齿的疼痛已经令人心悸，拔指甲、被烙铁烙印会有多疼娥娘简直不敢想象。她抖动得厉害，连吊起她的大铁索都发出了轻微的响动。
那把泛着铁锈气味的钳子再度伸进了娥娘的口中，庄梦蝶问：“你给本宫吃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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