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飞羽简直感动到飞起，“呜呜呜……我家阿雪真是太懂事了，为师甚是欣慰！”
“……”傅红雪耳朵尖慢慢红了，默默别过脸，“你、你今天晚上还要出门吗？”
洛飞羽每隔五日，都会失踪一整晚，多年来始终如此，傅红雪早已习惯。他究竟去做什么，少年虽好奇，却也从未问过。
“听说今晚两大剑客要在紫禁之巅比武，你是……要去看比武凑热闹，还是跟从前一样，不必准备你的早饭？”
洛飞羽诚恳对他笑道：“和从前一样。”
傅红雪于是眼睛就亮了起来。
他由衷感到开心，在他的认知里，如果洛飞羽按例去做他不知道的那件事，那就代表洛飞羽不会去凑皇宫的热闹了。
那么今天晚上，红雪少年就能踏实睡个安稳觉。
心情变好的傅红雪这才展颜：“师父，我白天买了合芳斋的糕饼，有你最喜欢的豆面糕，放在厨房的食盒里。”
洛飞羽又开始捧着脸呜呜呜了：“太乖了，我徒弟真是太乖了，一晃眼都能自己出去打酱……啊不是，买糕饼了……”
……
亥时，明月高悬。
洛飞羽轻掩上院子的门，运起大轻功在夜色里穿梭。
他背上背着一黑一白两把弯刀，状似黑白鹤羽，隐有暗纹流转——是大橙武阴阳往极。
今夜要去干大事，自然要穿最好的装备。
隐身进内城过图的时候，他那过于方正的头总算恢复了正常，洛飞羽松了口气，暗道这重要的场面，他看起来总算没那么奇葩。
皇帝作息十分规律，这个时间，应在寝殿里准备安睡。
他熟门熟路挂着隐身摸进宫城，冷不丁在小皇帝背后冒出来：“喵~”
“！”少年天子被他吓了一跳，一回头，就看到桃桃那双碧蓝的眼睛无辜盯着他。
小皇帝没好气翻白眼过去：“王兄，你能不能下次换个方式出现，总害朕以为是哪个宫里的御猫钻了进来。”
洛飞羽显出身形，“奇怪，你怎么每次都不上当？”
小皇帝并没回答他，而是道：“今晚皇宫如此热闹，朕还以为你会直接去太和殿那边。”
洛飞羽坐在了他床边，嘻嘻笑道：“这不是来看你嘛。”
小皇帝心中略有暖意。洛飞羽千里迢迢从西域赶来，说要看绝世剑客的决斗，但真到了这一天，比起惊天动地的比试，他还是更在意自己的安危。
这个认知让小皇帝很开心，会让他觉得自己的准备没有白费。
事实上，未免洛飞羽错过这场前无古人的比剑，皇帝其实秘密安排了一道圣旨，以保他无论在哪边，都能看到比试。
但他多少还是有一些愤懑。无论谁在你家的房顶上打架，你都不会感到愉悦开心。
洛飞羽注意到了他的情绪，好奇道：“还在生闷气？”
小皇帝哼了一声，“紫禁城是天子脚下，不是可容人来去自如的地方，他们敢把决斗的地点定在这里，根本是损害朕的威严。这群江湖人胆大包天，朕才不跟他们一般计较！”
洛飞羽笑道：“若没天大的本事，又怎么能有天大的胆子，你该庆幸他们选的地方不是真的在你头顶。”
“他们敢！”小皇帝竖起了眉，但很快，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变得消沉。“王兄……”
他的眼神在浓重的夜色里，显得有点茫然，有点落寞，“连江湖人都可以肆意欺侮……朕究竟是怎样的存在呢？”
他浅浅叹着气，“朕这个皇帝，真的有威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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