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楚芷夏来到窗口前，陈墨虽然目光投在了面前的菜单上，但心里却感叹起了另一件事——当然，这事儿比较小，纯粹跟他手里的饭卡有关。
自从移动支付普及之后，他吃饭就基本上不用饭卡这种东西了。
而眼下再次回到学校，他却又得要靠饭卡吃饭……倒也是有些怀念。
一边想着，他一边打量起身旁的楚芷夏。
少女抬头望着菜单，看起来相当认真的样子，但却好久没有动作，也没有说话。
“选好了没有？”又等了一会儿，陈墨眼看时间都快到两点了，终于开口催促了一声，“快一点，再晚可就吃不到东西了。”
“唔……”少女反应过来，急急向前走了几步，“我，我马上点。”
陈墨站在她身后，轻笑一声，摇了摇头。
眼下的女孩还是太容易紧张，太容易失措，和十几年后的她完全不一样。
可要说更喜欢哪个时候的她……陈墨一下子还真说不出来。
“小姑娘，要吃什么？”打饭阿姨看到有个漂亮女孩子靠近，主动招呼了一句。
不得不说，高颜值的人就是能受到优待。
明明该是接近下班的时间了，眼前的阿姨却和颜悦色，半点没有面对男生时那种催促和不耐烦的感觉。
“那个，陈墨你……”少女转过头来，看向陈墨，“你要什么啊？”
“不用管我，你先点。”陈墨摇了摇头，“我待会儿只要拿一毛米饭，再加个荤菜就行。”
“可你不是说没有吃饱……”楚芷夏下意识反驳了他一句。
“你先点，我自己能吃多少，我还没数吗？”陈墨一时有些哭笑不得，“你别让人家阿姨等急了。”
“那……那阿姨，给我一个炖蛋，一个烂糊白菜，一毛的米饭，就这样就可以了……”楚芷夏话音刚落，却又想到陈墨让她吃好一点这句话，未免有些犹豫。
“你这样真叫吃好吗？”陈墨在她身后无奈开口，“吃的倒是挺养胃的，也算是兼顾到了荤菜……我还真没法说你什么啊？”
少女的脸蛋上露出些许喜悦的神色，“那陈墨你……”
“阿姨，再拿个炒三片，再拿两个鸡腿行了……然后再打一份米饭。”陈墨凑到窗口面前，对打饭阿姨说道。
鸡腿就是红烧鸡腿，而炒三片则是鱼豆腐片，肉片，还有莴苣片勾芡炒出来的半荤菜，看起来卖相还是相当不错的。
而打饭阿姨未免一时犹疑。
虽说这男生这样凑上来，而且看小姑娘和他说话的语气，应该关系也很近，但……
“阿姨，你就别想了，就两份一毛的饭帮我分开放就行了。”陈墨见状，只是简单催促了一声，“又不是不付钱。“
阿姨闻言这才有了动作，唯独饭还是稍微多打了点，然后分成两份放在了餐盘里。
陈墨伸手刷了饭卡，又直接接过餐盘，没有给楚芷夏伸手的机会。
而少女看到这样，也只是伸手在旁边取了两双筷子，然后迈着小步跟在了他的身后。
重新回到之前的座位上，陈墨放下餐盘，看着眼前满满当当的菜，叹了口气。
他又去打汤的地方取了个碗，然后才回到饭桌前，从女孩手里结果筷子，把一团饭扒拉进自己的碗里。
“陈墨，还有你的两个鸡腿……还有这个炒三片。”楚芷夏拿着筷子，小心翼翼地指了下眼前的荤菜。
“炒三片是你的，鸡腿我吃一个就行。”陈墨没好气地回道，“都说了，我之前只是没有完全吃饱，不是饿着……再吃一顿，肚子要吃坏的。”
“那……那你等一下。”少女犹豫了一下，忽然站起身来，小跑向餐具柜。
在陈墨稍显不解的目光中，她拿着柄勺子小跑了回来，然后对陈墨伸出了手，“饭。”
“啊？”陈墨一下没理解。
周围路过的学生注意到这里的动静，难免把目光投了过来。
尽管脸蛋已经红了起来，女孩还是坚持着自己的动作，“把，把饭给我。”
陈墨顿了一下，终究还是伸出手，把自己的饭碗给了过去。
然后，他就看见女孩用勺子挖了一勺炖蛋放到了饭上，又挖了一勺烂糊白菜放到了饭上，然后才把饭碗放到桌上，小心翼翼地推了回来，“给你。”
“不是，楚芷夏，你这是什么意思？”陈墨终于被绕晕了，“我不都说了吃不下多少东西吗？”
“可是你刚刚不是说了，那样吃比较养胃……”楚芷夏小声回道。
“……我知道了。”陈墨忽然顿了一下，然后才点头，“那我吃的养胃一点，你把炒三片，还有鸡腿吃掉……”
“可是我吃不下……”
“不吃我可就翻脸了。”陈墨忽然把脸沉了下来。
“我，我知道了……”少女委屈地低下头，小口小口地扒起自己的饭来。
而陈墨坐在桌前，思绪却难免有些飘离。
当年在沪上的时候，虽然和楚芷夏约会得少，但他其实是吃过楚芷夏亲手烧的饭菜的——当然，那是在他醉酒之后，女孩会给他熬粥，然后配上一点很清淡的小菜。
隐藏在那份举动之后的心思，和眼下的她简直一模一样。
仿如她名字中的芷之一字，辛香温燥，性温而能散寒。
一边想着，陈墨一边端起自己的碗，用自己精湛的持筷技巧夹着鸡腿，把碗里的饭菜扫了个干净。
就是这些东西下去，肚子未免有点撑。
而吃完之后，他就只是静静看着楚芷夏吃饭，许久没有发出声音。
片刻之后，少女悄悄抬头，想要打量陈墨一眼，却正巧撞上了他的目光。
她的心跳有些加速，然后就听到陈墨笑了起来。
“那个，陈墨……怎么了？“女孩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没有，我就是在看你握筷子的动作，明显握得不对，连夹东西都用不上劲。”
“我，我没有啊……明明都能夹上来的。”
“哪天我有空的时候，给你特别培训一下。”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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