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越发欢喜，这个世上终于有她杨初画的痕迹了，忽地咧嘴一笑，捧着乞丐君的头，在他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亲完又觉得不对劲，急忙道：“表达欢喜的方式，别介意。”
慕夜九从错愕中回神，“我觉得你还是别那么欢喜的好。”
“为什么？”杨初画露出不解的眼神。
男人伸手在她脸上轻轻一扯，顿时撕下一张蜕化的皮来，女子的笑容僵硬在嘴边，眼中露出惊慌，“夫君，我不是蛇妖。”
“你当然不是蛇妖。”慕夜九将蜕皮扔掉，“小初，你应该患了一种十分严重的皮肤病。”
“啊……完了，本来就够丑，这下估计完全不能见人。”女子一脸沮丧。
“小初，美丽的容貌带来的不一定是美好的人生，这世上，与美同行的是丑陋。”慕夜九站在床边，向女子伸出手。
沉寂片刻后，女子似乎想通了什么，把手放到男人的掌中，道：“也罢，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靠脸吃饭……不过夫君，你的话挺有深意的，难道夫君以前是书生，然后因名落孙山，自暴自弃毁容做了乞丐？”
慕夜九扔开她的手，“朽木不可雕。”
“哈……果然是书生。”杨初画一脸兴奋，后者已经夺门而出。
看着镜中脱皮丑女，女子惋惜摇头，找了条黑布将脸包裹起来，只空出两只圆溜溜的眼睛，竟发现，不只是脸，还有脖子，手臂，全身上下几乎都在脱，初画瞧着手背上的死皮，越看越不爽，于是猛的一拉，霎时间鲜血淋漓，疼得全身发抖。
“你做什么？”去而复返的乞丐君语气冰冷，两步来到她的面前，拉起那只受伤的手，半响，一声叹息起，“小初，我带你去个地方。”
“哪儿？”女子显出几分尴尬，他一定误会她在自暴自弃。
“我家。”慕夜九忽然扯住她的衣袖，女子不解间，只闻得“哗啦”一声，“夫君，你撕我衣服做什么，要钱买的。”
男人没说话，将扯下的布条往她手掌上缠，用行动告诉其原因。
杨初画无语，“夫君，送你五个字，败家爷们儿。”，男人包扎伤口的动作十分熟练，仿佛演练过上千遍，特别是那专注的神情，让杨初画微微愣神，不由自主的想到在黑暗中独自舔伤的孤狼，心微微荡漾。
“好了，走吧。”男人转身向门口走去。
“夫君，你家在哪儿，好玩儿吗？”杨初画快速上前。
慕夜九转身执起她的手，指着后山道：“在那后面，应该好玩儿吧！”
“真的？都有什么人呢？”
“卖猪肉不用秤的王大叔，看病只收萝卜的小白，还有很多人，他们……都是我的亲人。”慕夜九看着天边云彩，有些出神。
“卖肉不用秤，看病只收萝卜，夫君，你们村儿真有趣。”杨初画很开心，以前的乞丐君让她觉得仿若水中泡沫，转瞬便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可此时，她第一次觉得他是那般真实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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