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二爷爷对于严辞,就成了一个简单的符号,没什么喜怒哀乐的事情,也没有酸甜苦辣的味道,回忆和白开水一样简单。
没有任何前缀,二爷爷就只是二爷爷,这样永远活在他童年里。
此刻,严辞在脑海渐渐开启了关于过去的回忆,明明关于二爷爷的所有一切再度活跃起来,却只得到模糊的印象,因此他越发确认了这点,他和二爷爷交集很少。
一路上,都是慢悠悠走着,过了段时间,最后也是到了,严辞抬眸远远就可以望见二爷爷的老房子。
一栋石头房子,稍显破败,枝叶掩映着,越发阴凉,小院里还有养的一头老牛,生活在其中,仿佛与世隔绝,有种隐居的味道。
这里的空气还带着松树的辛香味。
不一会儿,到了二爷家,看到院子里高大的老牛,乐秋恬哇了一声,然后抓着严辞的衣服,又不敢靠近牛。
见状,严辞好笑地说:“这头牛很乖的,不会伤人,而且绳子都绑着了。”
“严辞,我是第一次见牛。”乐秋恬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不用怕。”
“我没怕好嘛?”
“那你别抓我衣服。”
“……你好烦,我只是抓你衣服,不是怕牛。”乐秋恬有点恼,她胆子挺大的,不过这头牛块头有点吓人,本能就会感觉畏惧,不是她能控制的。
“你说的对。”
“本来就对!”
乐秋恬说着,还目不转睛地瞧着牛,但很快就发觉,她不是来看牛的,视线就落在院子里爷爷那里。
此刻,严辞的二爷爷坐在院子石桌旁,看着是准备吃饭了。
桌子多摆了一张板凳,多放了一副碗筷,好像他在等谁回家,一起吃饭似的。
二爷爷始终是一个人,用仅剩下的几颗老牙齿,磕着饭,多摆一副碗筷,不过是派遣寂寞罢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老人家也已经习惯一个人,因为孤独太久,见到人反而不太会说话。
严辞没怎么犹豫,带着乐秋恬走进院子。
院子里,看到严辞和乐秋恬,二爷爷笑得满脸皱纹,起身去触碰严辞的手,布满纵横沟壑的肌肤让人感觉到沧桑:
“乖孩子,你怎么来了?吃饭了吗?”
熟悉的问候方式,大概饿肚子这件事,一直刻在爷爷奶奶这一辈的记忆里,才会见面问候就是你吃饭了没。
严辞感觉心中暖暖的。
“二爷爷,我吃过了。”
严辞怕老人家听不清,稍显大声地回复。
“吃过啦?”
“对,吃过了。”严辞点头。
旁边的乐秋恬见状,忽然深深鞠了一个躬,长声说:“二爷爷,你好。”
见到乐秋恬这副样子,严辞直接绷不住笑了。
这是要干嘛?
二爷爷愣了下,看着乐秋恬,然后笑眯眯说:“你是谁家的娃呀?真漂亮。”
“我是严辞同桌。”乐秋恬美滋滋地说,很喜欢严辞家人说她漂亮。
“噢。”
“爷爷,你看着好有精神。”
“嗯。”二爷爷只是笑着。
“二爷爷,这是我妈送给你的白斩鸭。”这时严辞想起正事,将白斩鸭放在二爷爷桌上。
二爷爷看着严辞:“白斩鸭?”
“对,白斩鸭。”
“白斩鸭好吃嘛?”
“好吃,就是有点咸。”
“咸吗?”
“对,有点咸。”
“有点咸,那更好咧,放着不会坏。”
对话这样无意义重复着,好在二爷爷感觉高兴,笑容满面,眼睛都比平时亮了一度。
“二爷爷,你要尽快吃完,不吃还是会坏的,可不能藏着了。”这时严辞又说道,怕二爷爷舍不得吃。
二爷爷眉开眼笑地说:
“孩子儿,我知道了,你等下,爷爷我去拿个东西。”
说完,二爷爷就回到屋子里,不知去找什么东西去了。
严辞愣了一下,有些奇怪,静静地等待了一会儿。
乐秋恬看了眼严辞,又看了眼老牛,最后问严辞:“严辞,你二爷爷干嘛去了?”
“不知道,让我们等着,我们就等着。”
“嗯。”乐秋恬点点头,想着严辞的二爷爷一个人住,有点寂寞。
这时严辞又说:
“秋恬,你觉得无聊,可以到处走走,不过不要走太远,我等会马上去找你。”
“无聊?哪无聊了?不会无聊,我觉得很开心呀。”
这么说着,乐秋恬又轻笑起来。
就在这时,忽然有一阵大风吹过,四周的树叶哗哗一阵响,老院子竟变得出奇的热闹,好像真有很多小孩嬉戏玩闹,一瞬就有了人气。
严辞一听,就知道这些年,是什么和二爷爷为伴了。
原来是风声。
此刻冬季的风声,带着破败的气息,给人感受很冷。
这一场大风,来得不是时候,院子里飞尘随风飘起,让人忍不住闭上眼睛。
在风中,乐秋恬裙摆飞舞,发丝飞扬,风渐渐小了,可是下一刻她就感到眼睛难受,好像进了什么脏东西,不由揉着眼睛。
“你怎么了?”见状,严辞不由问。
“不知道,好像是灰尘进我眼睛了。”乐秋恬蹙着眉头,睁不开眼,感觉到眼睛不适,手轻轻地揉着眼睛。
“别揉眼睛,会伤害眼睛的。”严辞听到这里,赶紧抓住她的手。
他知道,眼睛进了沙子,揉眼睛是会伤害眼球,当然不能让乐秋恬乱来。
“严辞,可是我有点难受。”乐秋恬皱着小鼻子说。
“没事。”严辞忽然想起什么,轻声说,“你试下眨下眼睛,看下会不会有刺痛感,如果有的话,灰尘可能比较大,我们得马上去看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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