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缙给他解释：“吩咐厨师做的，先尝一口。”
晏程的视线落在萧缙的手上，萧缙给他盛了半碗粥，把小菜用瓷碟各装了一勺放到他面前。覆在粥面的肉糜又软又香，晏程慢慢喝了几口，脸色逐渐红润。
他要喝水，萧缙就递给他水杯。
萧缙看起来似乎非常享受喂食晏程的过程，如果他是一只大野.兽，也许已经从猎物身上咬下一口肉送到晏程嘴边，看他吃完继续咬下一口喂他。
萧缙甚至开始享受给幼崽喂食的乐趣。
不知道自己此刻被对方看成幼崽的晏程舔了舔唇，勺子忽然伸到萧缙面前：“你也来一口？”
萧缙看他。
晏程：“……”
他出于本能想跟对方分享食物，被萧缙看了才反应共同一个勺子实在过于亲密。
晏程讪讪，准备缩回自己的爪子，却见萧缙轻微偏过脸，就着他的勺子把上面的粥给喝了。
晏程：“……”
他的脸已经开始热起来了，萧缙看上去没有丝毫的不自在。
萧缙说：“我还不饿，你继续吃。”
晏程忙低头喝粥，没有刚才那么坦然自若，更不敢抬眼看人。
他发红的耳朵落进萧缙眼中，还未来得及说话，晏程一害羞，室内随之而来的又是那股淡淡香甜优雅的气息，麝香葡萄的味道冲鼻而来。
晏程害羞多一点，接木骨花的信息素就越浓一分，窥探主人的反应，在萧缙面前完全暴.露。
萧缙：“……”
难道针白打了？
晏程丝毫没察觉自己正在无意释放他的信息素，即便贴了阻隔贴，对于信息素刚觉醒，处于一种泛滥状态的omega而言，没有意识的行为自己很难发现。
萧缙脑子一热，垂在两侧的手握紧。
“程程。”
被点名的晏程啊一声，茫然的抬头，萧缙深不可测的眼神吓得他往后缩了一下。
“你……怎么了？”
萧缙说：“我不太方便留在这里，你自己注意，如果不舒服马上按铃叫护士。”
晏程听萧缙这么一说，才注意到空气中渐渐浓郁起来的，夹着花香，还有一股淡淡葡萄麝香的味道。
“我的信息素？”
萧缙纹丝不动：“嗯。”
再仔细看他，萧缙脖子分明都有青筋冒起。
萧缙起身的步伐难得带了点狼狈：“我先出去。”
晏程视线黏在萧缙背后看着他离开，他把碗里的剩下的粥喝得干干净净，去沙发坐了会儿，令他不适的温度像水慢慢把他淹没，尤其是脖子后的那一块位置。
阻隔贴弄得他不舒服，边缘有些许的湿润。
晏程把它撕下来，接木骨花的气味瞬间充盈，封闭的卧室全是他信息素的味道。
晏程有一瞬间的眩晕，心脏砰砰急跳。
萧缙在外面稍微冷静后就去找了护士，护士侯在病房门外，萧缙根本不敢太靠近门口。
听到铃声一响，护士立刻开门。清甜中夹着浓郁的葡萄麝香冲得他脑袋嗡嗡直响，晏程衣衫不整的蜷在床上，沙哑的声音告诉护士他难受。
即使护士也是omega，见多了因为发.情被送来医院的人，却没见过哪个像晏程此刻的活色生香。
这还只是信息素的自愈唤醒，万一以后发.情可咋整？太敏感的omega在那期间贼受罪。
浓郁的麝香葡萄就一股甜美醇厚的酒让护士感到微醺，他连忙过去把晏程扶进怀里靠着，手臂触及他的颈后，满手光滑的温热水液。
“哎……”护士唏嘘，“太湿了。”
把晏程勉强扶稳后，护士开始熟练地给他清理，再注视小半支抑制剂。
抑制剂没还打下去，晏程随手挥开。
“不打针。”
“……”
好吧，晏程不要男护士，更不想打针。又或许他想要打另外一种针，总之并非自己可以帮到他的。
*
萧缙纹丝不动，男护士跌跌撞撞的跑出病房，擦了擦额头的汗，说：“还是、还是您进去吧，我想比起抑制剂，他更需要的是您的安慰。”
萧缙：“……”
尽管做好心理准备，当踏进病房的那一刻，萧缙僵了片刻才有动作。
他立刻把门关好，已经贴上的阻隔贴再次被晏程撕开，他整个人趴在床上，像一条鱼扭动，迷离的眼睛黏着萧缙。
“……你不要我吗”
萧缙想开口说没有不要。
晏程踉踉跄跄的下床，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萧缙疾步上前扶他，晏程就像受了伤找回自己母兽的幼兽，格外需求对方的照顾和关注。
他嘴皮干涩，整个人因为体温升高而源源不断的冒汗。
汗水加速信息素的挥散，浓郁甜香的接骨木花使得萧缙感到稍微不适。
接骨木花跟苦艾酒十分微妙的混合，甜纯优雅与浓度极烈的气味在空气里碰撞。
信息素碰撞的一瞬间，两人身心都愣了愣。
晏程是真的醉，却没有完全的醉。
萧缙说：“难受？”
晏程无力地低垂着脑袋，手臂从对方的身后软软滑落。
他是真的难受，眼角没停过眼泪，背过身，脖子后方全都湿了。
晏程低声说话，断断续续的请求萧缙帮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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