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本王真的是偷听了，你觉得本王还要来问你这个问题？”
顾璋的一个反问，就堵住了柳婵衣的话，有的时候，他是真的不明白，明明是一个很机灵的小丫头，有的时候问出来的问题就是有点傻呢？
柳婵衣沉默了，她一时之间找不到可以用来反驳他的话，最后只能够沉默。
“其实也没有谈什么，就是他说起了之前遇见的一个贪官和云都的官员联合，欺上瞒下，所以不相信云都的官员，我只是同他说了几句，以前的时候我总会觉得这种事情挺不可思议的，但是现在好像这就是大家的日常生活一样。”
他们是风雨中挣扎之后长出来的野草，柳婵衣是被人呵护长大的娇花，两者本来就没有可比性。
顾璋以前的时候认为自己绝对不会喜欢娇花，但是现在看来，还是自己不够了解自己，至少自己现在是认为娇花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你和其他人的生活条件是不一样的，所以你们看一件事情的角度自然也是会产生变化，这本来就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你也无需怀疑自己，你和他们不一样。”
柳婵衣还是不说话，坐在床上，低着头，看上去好像是有点闷闷不乐的，也不管自己的房间里面还有一个人，就像是完全忽视了他一眼。
顾璋看着都觉得有一点好笑，他说道：“你有没有觉得，好像本王每一次看见你，不是在安抚你的路上，就是准备安抚你。”
光是说在江南的这段时间，顾璋和柳婵衣总共也就是见上了三次，但是就像是顾璋说的那个样子，每一次见面，柳婵衣都并不是特别的开心，很多时候还是要顾璋和她说说话，之后才能够去开解她。
柳婵衣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发现好像确实是这样的，心里面也不免多了几分尴尬，但还是嘴硬道：“我怎么知道你每次来找我的时间就是这么的巧合。”
与其说是埋怨，不如说是撒娇。
柳婵衣虽然是说出来了这样的话，但是她本质上还是有在害怕顾璋的，所以就算是说这样的话，她也还是不敢说的太大声，声音软绵绵的，不像是老虎，倒更像是猫。
“行，都是本王的问题。”
柳婵衣本来就是打算随便说一句，想着就算是顾璋要反驳自己，自己就当做是没有听见就好了，反正也不会对自己造成什么损失。
倒没有想到顾璋真会这么说，一下子难到了柳婵衣，也不知道顾璋到底是不是看出来了柳婵衣有些不自在，他很快就换了个话题。
“昨儿本来是想当着你的面，把百鸟裙给你的，但是不知怎么睡着了，连兆把装着百鸟裙的箱子放到了你房间，你可还喜欢？”
顾璋问这个问题的时候还是很含蓄的，他心里就没有想过柳婵衣有可能会不喜欢。
在说起这件事情之后，柳婵衣倒是皱了皱眉头，她早就想将东西还给顾璋了，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个机会，免得自己等下给忘记了。
“我差点都忘记这件事情了，那件百鸟裙，你还是带回去吧，我并不需要这种东西。”
百鸟裙是送给心爱女子的，而不是将这件衣服浪费在她的身上。
“为什么？”顾璋有些错愕，他是听连兆提过柳婵衣很喜欢那件衣服的，所以他才会选择让人买下。
“价值千两的衣服，恕我无福消受，而且这件衣服应该送给赵将军，她可能会比我更爱惜这件衣服。”
明明心中不是这么想的，明明也想那件衣服是顾璋真心实意的要给自己的，可柳婵衣不能这么说，她只能将这些话冷冰冰的说出来，锋利的好像能将人刺伤。
“你说，你觉得赵如会喜欢？”顾璋的脸上写满了古怪。
“嗯。”柳婵衣还是一副冷淡的样子，她害怕自己稍微露出点不一样，就会被人给抓到了破绽。
顾璋有些哭笑不得，很快就严肃的说道：“柳婵衣，如果本王真的喜欢赵如的话，本王绝对不会买下这件衣服，你说赵如会喜欢，是，可能她会喜欢，但是这件衣服，她绝对是不会穿一次的，那么这件衣服她喜不喜欢就没有意义了，本王会选择更适合她的东西，而不是贵的东西就是好的。”
柳婵衣愣了愣，大概是没有想到，顾璋会这么耐心的和她一点一点的说着这些东西。
但是到这个时候还不是结束，他再次开口道：“本王说过很多次了，本王喜欢的不是赵如，本王喜欢的是你，但是你每次都不相信，那么这一次，本王再说一遍，本王喜欢的是你，你可明白？”
柳婵衣现在只觉得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好像根本就处理不了这些信息，不能够让自己反应过来，明明每一个字都是自己认识的，但是好像从顾璋口里面说出来了，这件事情就开始不一样了。
“我不知道，我不明白。”柳婵衣下意识的就想要逃避这个话题。
她以前的时候会欣然接受，现在好像已经失去了勇气，变得怀疑自己，开始畏缩了。
“你不明白没有关系，还有时间，你还有很久的时间，可以让你慢慢明白，本王也愿意给你这个时间。”
顾璋确实是一点都不着急，如果是其他人，他不会愿意等，因为他觉得不值得，那个人不值得他等这么久。
但是如果那个人是柳婵衣，他还是愿意的，没什么原因，就是愿意。
“本王先回去了。”
看见柳婵衣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顾璋的心里说不失望那都是假的，但是他也实在是不愿意把柳婵衣自己逼得太紧了，算了，给点时间也不是什么大事。
“嗯。”柳婵衣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但是很快就意识到，百鸟裙他还没带走。
可当她回过神来想要让他将衣服拿走的时候，人已经没有了人影，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跑的这么快的。
柳婵衣看着面前的百鸟裙，最后叹了口气，“算了，还是先留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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