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机过后的门店生意明显好了很多，各大旅行社都知道了我们在操作张家界这条线，他们门店收到的散客一部分就交了过来。
找小袁卡了位，每天要了几十张票，小袁给的政策和给专线驻京办一样。
平日里发一个团，周末发两个团。不温不火的。
赚钱不多，好在结算什么的都及时。操作也简单。
苗菱一个团接着一个团，在曼婕旅行社，她已经是个业务骨干，能够在北京看到她的次数并不多，这次回来，说要请我吃饭，和我谈谈那条线的情况。
苗菱叫我喊上季婕和周曼，说是一次性汇报最好，大家一起商量对策。
我说我本想着和她两人共进烛光晚餐的，这样安排吃饭又变成工作了，挺没劲的。
苗菱说，三个女人陪着你不是更刺激吗？万一有个女人说漏嘴了，打起来才热闹。想想，一桌子的女人都是你的女人，是不是特别能满足你的虚荣心？
“是太刺激了，心脏受不了。”我被抢白了一句，挺尴尬的。
“你只有脏，没有心了，不会有事的。”苗菱说。
季婕和周曼从不参加员工的请吃，本来对苗菱的邀约没兴趣，最后周曼说了反正要吃饭，给她个面子好了，况且人家说好了是谈工作的。不去有点不近人情。
小包间的环境不错，苗菱随着收入的大幅提高，日常消费的档次提高了，吃的穿的开始讲究起来。
这种聚餐的组合，本应该尽量回避的，三个老板和一个员工，还员工请吃，私下里的活动就夹带着私交的，看周曼和季婕的意思是不想发展什么私交的。
苗菱早早到了，安排好了菜，见我们进来，招呼着大家坐下，将菜单给了我，我点了一些菜，东哥你看看你和季总、周总还想吃点什么，再加几个菜。
“先吃着吧，不够再加。别浪费。”季婕说。
“边吃边聊。”周曼说。
“周总，季总上次我们讨论越南线的问题，我这几批过去向那边的领队做了下了解，那边有人组团走我们说的那种线，还有专走南线的。”苗菱开门见山。导游做久了，总会变得干净利索。
“南线走哪些地方？这边几家驻京办都没听说有人做这条线。”季婕问。
“走芽庄、会安、岘港，芽庄听说很漂亮的。”苗菱说。
“一条线有一个经典的景点就很好，比如北线也就下龙湾值得看看，其他都凑数的。”我说。
“改天一起去踩一次点。”季婕说。
“我收集了一些资料，也要了些做这条线的地接社的电话，想怎么谈，你们看看。”苗菱准备的挺充足。
“先过一趟南宁，往南宁走，航班多些。”周曼表示。
“嗯，做这两条线散客团的主要也是在南宁，北海航班太少，收不到几个客人。”苗菱俨然成了我们之中的行家了。
“这个星期就有团过去，出多几张票就是了。”周曼想了想。
“这个星期我走不了，季广发同志结婚。我得给他看着点。别把遗产都留给别人了，白瞎了我做了他这么多年女儿。”季婕说。
“啊，好久都没去看老季了，居然就结婚了，厉害啊！”我知道季婕是一向反对她老爸再婚的，这都到了登堂入室的时节了，才爆出来，难免让人愕然。
“找了个做生意的，据说比他有钱，要不，我才不答应。”季婕又说。
“那你还担心你那份遗产？”我打趣说。
“谁知道真假？这年头，骗子太多了。”季婕说：“都有后妈了，我也该和后妈处好关系，哪天被后妈虐待了怎么办？”
“就你这样，后妈该被你虐待，没几个人斗得过做旅游的。全他妈千年的妖精。那些小狐狸精老狐狸精最多也就百年的修炼，差太远了。”周曼悻悻地说，有点阴阳怪气的感觉。
“季姐，要不，等季广发结婚了我们再去，不急这一下的。”我说。
“季广发结婚，我去就不错了，你们不用管他，你和周曼过去吧。”季婕不让我参加这样的大事，这无疑深深地打击了我。爱一个人当然愿意把他拉进自己生活的每一个角落。这么关键的时候，我是被排斥的。我心里觉得悲哀。
“那我也不去了，我陪着你，季老头子对我一直很好的，我该去撑个场，季婕你管不着。”周曼说了这话，看来只有我一个是外人了。
“那还是我跑这一趟吧，苗菱，记得出票时叫她们给我出一张，出单程就好了，哪天高兴了再回来。”我有点赌气的成分。
“嗯，也好，反正以后这个旅行社都靠你们了，我和周曼不能老这样在外面跑着，我们那些个同学都笑我们了。都这把年纪了还在伺候人。”季婕说。
“那好，东哥，我去安排机票，那边的酒店我临时增加一间就是了。”苗菱不管我们之间这些纠葛，一心只想把事情做好。
“看好路线，谈好价格，贵点没事，反正我们就是在他的基础上加钱收客。”季婕在业务上比周曼更有发言权。她的话没人反对。
成熟的线路一般门店收客就是在专线同行广告价格外加两百一个人，纯赚的钱，签好合同，往各专线的驻京办一报名单，其他的一概不管。倒也自在。
这种全新的线路，风险转嫁给地接社，我们可以在他们的价格上加五百到六百。地接社赌的是收得上客人，北京不好上海行……加起来够车费和导游费就不亏，多出来就赚钱，如果再有二次消费就是发财了。各吃一段，各有各的套路。
“我一定不负使命，你们就安心地在北京呆着，做你们的名媛。”我说。
“季总、周总，还是你们北京人舒服，做这么大一个旅行社老板了还担心被人笑话，我这做个导游挣多几百块辛苦钱都被同伴们嫉妒坏了。”苗菱微微一笑说，导游做久了，处理这种小尴尬信手拈来。这么一说，大家都不再难堪了。
“谁也不比谁优越，我还在羡慕你一个团多挣几百就有人嫉妒了，你才是应该开心才对。”季婕说。
“喝酒、喝酒。为了季广发的爱情！”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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