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睡时醒，腻着腻着叫醒的电话就来了，和跟季婕在一起不一样，这一天感觉精神特别愉悦，有一股男子汉的膨胀感，感觉这个世界少不了我，尤其是苗菱的世界，而跟季婕在一起，是一种被保护被宠溺的安全感，不得不说，两者我都很珍惜，我不确定是不是男人都会这么样。
“我要出发了，导游昨天都不愿意我推迟一个小时叫醒，这回我们这个团是最晚出发的了，今天到下龙湾又得半夜了。”苗菱洗漱完毕，素面朝天就要出发，再不出门全团人员都该在车上等她了。
“去吧，晚上别跟那些司机导游出去吃吃喝喝，回北京我陪你。”我说。
“知道了，累都累死了，哪有力气出去疯。”
“你哪有累？都是我在用力。”我邪笑。
“我说出团累，坐一天的车。帅晓东，你就一小流氓，咬死你。”苗菱做磨牙状。
“好了，快点去吧，我补觉好了，再去找他们谈合作。”
苗菱走了，房间里一片凌乱，我的心也乱，我分明是在意她的，否则，怎么会吃那么大的莫名其妙的醋。可是我们谁都没有想着朝更进一步的关系努力。我们放任着。不会争取也不懂珍惜，都有太多的选择。
“想你了，坏虫，起来了没有。”临近中午，苗菱发来短信。
“还没，还在做梦。”
“我们在用中餐了，一会就过境了。”苗菱回我。过境依然保持着手机存放在境内酒店的操作模式，发完这个短信，我们又该失联几天了。
按照苗菱给的联系方式，找到做散客的旅行社经理。谈了谈大致想法，说是合作没有任何问题，组团社的利润空间很大，放心去做。
房餐车按统一的底价折算到每一个人头上，过境的办证费用也是实报实销，不收服务费，也不加利润。我们只需要在北京控制好机票，收到客人，这边多少人都能成团。
“你的利润在哪里？”我简单问了一句，这时节，好多地方已经开始在赌零团费甚至是负团费了。
“我赌他们的购物。”经理说。
“和导游分？”和我猜到的一样，购物做得好，利润是很可观的，这时候国内游客境外消费的金额是惊人的，不过，这购物原来一直是导游们自己拿的。
“是的，我这边的导游和旅行社购物分成五五开。”经理说。
“导游也同意，不闹呀？”
“闹也没用，海南、桂林、丽江、鼓浪屿早都实行了，要不，我们抢不过那些地方了。”经理说走一步看一步，我们接客人多了，导游才有饭吃，导游赚完了，我们活不下去，最后都得饿死。
“行情越做越乱了。”我感叹。
“适者生存，一个人对抗一个行业，最后的下场一定是被这个行业淘汰。”
“散客都没有全陪过来分钱，操作又可以放肆，空间确实很大，但毕竟动了导游的奶酪。”我分析了一下。
“没有规矩是一成不变的，最早的购物回佣也没说过该怎么样怎么样的，默契就是了。接受我的规矩的人就过来带团，接受不了你可以另谋出路。我不愁没有带团的导游的。”经理信心满满。
“还是怪导游们自己不团结。”和经理越聊越轻松，说话也就不绕来绕去。
“团结也没用，买方市场，等着找活干的多着呢，门槛这么低，只要行业赚钱，一个城市一年就可以增加大几千人，跟几个团都可以上手，为了上手，不赚钱白干的人都不要太多。”经理的话让我想起我当初等着上位的情景。
谈这样的合作是件很简单的事情，连讨价还价的环节都可以省掉，都是老妖了，各取所需，都是投其所好。各亮底牌，目的就是把蛋糕做大，有客人才是最终目标。一个个客人就是移动的钱袋。
套路摸清楚了，我的底人家也摸清楚了，旅行社多如牛毛，但圈子又小的可怜，你的底细很容易被人查清楚。曼婕旅行社不大，但口碑没问题，而且都以高端团著称。这是头肥羊。
京城的旅游业务，最怕的是挂靠，这些人把钱收了，地接社把团接了做了，再回头找他结算时，人间蒸发了，圈里稍微混时间长点的，都会得到这么一个黑名单，这个黑名单也在不断实时更新，我们这样自己的旅行社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合作没压力。
一个月结一次帐。说是这样说，忙起来就会拖，信誉好的合作方，大家也不太计较这些。
南宁住了两天，开始想念季婕和周曼她们了，没有再等苗菱返程，我自己飞回了北京。
小袁给介绍了南宁线经理，旅游产品能不能成功推出去，做起来，和航空公司的合作息息相关，机票价格是必须是固定的，而且是低折扣的，舱位还要保证，别客人收到了，没有机票，或者机票价格太高，那就有不可控的风险了。失去控制是旅游业最忌讳的事。
四点五折的票，每天控位二十个，临时增加再临时沟通，多出来的位如果名单没到提前一天放出来卖掉就是。年总人数超过两万人，再返零点五的折扣，实际按四折结算。
这是谈下来的政策，其实这些也都是有个大概的可以参照的政策，有人做，谈得拢是大概率事件，双赢的生意。做火一条线，得益的少不了航空公司。
将从南宁带回来的线路交给小徐，核算好费用，加了六百一个人的利润，自己在报纸上做了广告，让利四百元给同行发了传真，一条全新的旅游线路就这么运作起来了。
生意的套路，搭起架子了，将各运作环节弄明白了，就算学到皮毛，入了门了，怎么精分市场和控制成本是边做边改进的。
季婕说，到目前为止，门店就算进入了良性运行阶段了，靠着张家界和越南两条线平日里收点散客，黄金周做几个包机，盈利不是问题了，只等爆发一下，大家都可以挣钱了。
周曼说：“见他的鬼去ZH公司，没有了他们我们还是要活得好好的。”
但我没有放弃，曼婕靠ZH公司起家，当然可以继续靠ZH公司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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