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雏“吃吃”笑道:“我走前赵大人便关照说他是个黏糊人,恐怕要使些手段才会利落办事。于是我这回去呀,先没声张,知他好赌,便先去赌坊与他混了两日,摸清了他脾气软,怕事得很,不求建功立业,但求安稳度日。既是这等性子,利诱未必好使,威吓却一定管用。他平日赌钱都在暗间,专给不愿让人知道身份的人用的,赌客皆坐在垂帘后,彼此不照面。正好那几日容王楚颉回秦夏的邸报到了,他紧张得很,整天整天不是泡酒馆就是泡赌坊。我寻了个机会与他放对,赌到一半,跳上桌便扯了帘子,说我是方将军派来的,方将军如今奉容王之命统领融西,要清吏治,他出入赌坊,品行不端,要带他回临川问话。其实他这人倒当真老实得很,赌钱喝酒都是用的自己私房钱,还真是一点也不动公家的,认真追究起来也不算什么大事,问不了多大的罪。可他心里本就忐忑,这一来自是觉得容府存心寻个由头拔了他这根钉在自己地盘上的钉子,吓得半死,整日求我。我便摆副嚣张样子,将他当个死人看,处处暗示他去了临川便绝无活路。待吓得差不多了,我某一日突然匆匆忙忙地告辞,只放狠话要他自己去临川,又故意落了一封信在房里,写着融东调兵,要打融西,着我赶紧回去。调兵的事是真的,他自然一查便知。我那时自没真走,藏在城里,又把储君要他出兵的信走官路寄了给他。他这一看,哪还有别的心思,自然是巴巴地配合。殿下放心吧,我看着他急急火火地整兵办粮了才回来的。”
秋往事听得大笑,拍掌道:“你倒够机灵的,楚颀那软趴趴的样子,看了就生气,这事要我去办,多半也只能拿刀架他脖子上硬逼,还是你这丫头轻巧。”
刘雏也颇得意,眉飞色舞道:“哪里,刚巧他爱赌,撞对了我的路子。殿下可赌过钱?”见她摇头,愈发来了兴致,比手划脚道,“殿下不知道,赌桌上啊,最见品性的,那楚颀明明每回都带着大把银子,却几个子儿几个子儿地下注,输过一半便收手,怎么哄都不玩了。赌性上头都忍得下,这样的人,好处是安分老实不闯大祸,坏处便是心眼小,胆子小,没点闯劲,指望他出人头地是不必了,也就守着身家性命过日子罢了。他出牌下注也是犹犹豫豫,缩手缩脚,你稍稍一逼他便退,我那是哄着他,没下狠手,若是认真同他玩啊,十铺里能赢九铺,剩下一铺是他摸着天牌。”一抬头瞧见秋往事望着她直笑,才觉有些忘形,顿时又涨红了脸,急急道,“殿下,我、我就是玩玩,不上瘾的。”
秋往事笑道:“我知道,知道。好了,咱们别在这儿站太久,一会儿方崇文的探子该来了。储君也在这儿呢,你去盛武堂寻他领功吧。”
“储君也在?”刘雏吓了一跳,忙摆手道,“别别,我是偷溜来这儿的,让储君知道还得了。”
“怕什么。”秋往事笑道,“你是跟我的,我说没事便没事,他哪儿敢动。我一会儿要和方崇文出城,你也不好跟着,正好他那儿有事缺人手呢,你的自在法纵横法没准刚好派上用场。”
刘雏无法,只得嗫嚅道:“殿下一起去么?”
秋往事瞧瞧时辰还早,便道:“好好,陪你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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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分头走,一前一后到了盛武堂。入内见了季无恙,却说李烬之不知何时出了门。秋往事等了片刻,颇不耐烦,见刘雏东张西望,忽地心中一动,拉起她向外跑去,说道:“走,带你玩玩去。”
刘雏面上生辉,欣喜地直点头道:“好好,做什么去?!”
秋往事先去李烬之房中从他行囊里翻出碧落甲包好带着,又寻季无恙要了一套侍卫服着刘雏换上,领着她出了门,一路行到城守府后门。门口侍卫见了是她,自不阻拦,虽看刘雏有些面生,也只道是盛武堂差人,并未过问。秋往事带刘雏回了自己房中,问道:“你纵横法修为怎样?”
刘雏显然颇有信心,眼中闪着光,说道:“纵横法是从小跟爹学的,比自在法强,能有五品。”
秋往事接着问道:“若是十二个人的力道,你能调得动么?”
“十二个人的力道?”刘雏有些疑惑,说道,“殿下说的是什么力道?纵横法只能汇聚枢力,若是死力气,那可引不了。”
“直接的自是不成,若是因果法反弹的十二人之力,那又如何?”秋往事又问。
刘雏怔了怔,迟疑道:“这倒从未试过,因果法应力生力,是枢力之效,想来应当是可以的。只是得摸准了在生力的那一刹间引走,颇考功力,我不知成不成。”
秋往事笑道:“你可有兴趣试试?”
刘雏兴奋地点头道:“如何试法?”
秋往事正欲解释,忽念头一转,又问:“是了,你身上带着碧落丝吧,有多长?”
刘雏忽地笑起来道:“殿下这可找对人了。”说着袖中一枚凤翎飞到她跟前,“啪”地一声,竟就中打开,内里中空,塞着一团缠得紧紧的碧落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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