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泰!”
凉帝喝道,“你告诉他们,这大凉龙雀刀,从何而来?”
“我——”
魏王杨泰满脸憋得通红。
他下意识地看向了王烈。
众目睽睽之下,魏王杨泰的动作,如何能够瞒得过众人。
于是一瞬间,不知道多少道目光落在了王烈的身上。
王烈心中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魏王杨泰不仗义好,还是说他太没城府好。
你这样,岂不是把我给卖了?
难怪说今日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吴王杨克怎么那么好心,发下毒誓也要让大凉龙雀出战,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
看到王烈,狄陈鸣竹的脸上似乎闪过一抹不自然,不过旋即就变得坚定起来。
“魏王殿下,莫非是想说,这位,就是铸造你们所谓大凉龙雀刀的宗师?”
狄陈鸣竹厉声道。
“不是——”
魏王弱弱地说道,“大凉龙雀,是他师父铸造的,他师父,是铸兵宗师欧冶子。”
“哈哈!”
狄陈鸣竹忽然哈哈大笑,“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欧冶子,什么时候成了你们大凉的铸兵宗师?
想不到你们大凉不但偷刀,连人都要一起偷了!”
“狄陈公主,可否把话说清楚?”
开口的是条侯。
凉帝已经是满面阴云,处于爆发的边缘。
“魏王殿下,和这位——”
狄陈鸣竹指了指王烈,说道,“我不知道你们从哪里听来的欧冶子宗师的名字,但欧冶子宗师,是我大荔土生土长之人。
他出生在大荔,成长在大荔,甚至他的铸兵术,也是在我大荔皇宫之中大成,他,什么时候成了你们大凉的铸兵宗师?
而且我也从未听闻,我们欧冶子宗师,什么时候收了这么一个弟子!”
场上一片哗然。
大荔那个传说中的天才铸兵宗师,名叫欧冶子?
不少人心中都像是解开了谜团。
当初王烈自称自己是铸兵宗师欧冶子的弟子,所有人都没有听过欧冶子的名字,有不少人试图找到欧冶子,却一无所获。
原来,欧冶子,就是大荔那个传说中的天才铸兵宗师!
王烈不知道从哪里听来了这位天才铸兵宗师的名字,竟然敢冒认他的弟子,这简直了——
“烈哥——”
范玉楼惊呆了,结结巴巴地道。
“如果我说,她是在胡扯,你们信吗?”
王烈叹了口气,缓缓地开口说道。
全场无数人,只有一个范玉楼疯狂地点头。
很显然,只有范玉楼一个人相信他。
“你说我胡扯,那好啊,你将你口中的师父欧冶子叫出来,我们当面对质!”
狄陈鸣竹上前一步,直视王烈,半步不退。
“我叫不出来。”
王烈耸耸肩。
此话一出,凉帝眉心出现一个川字,连条侯都皱起了眉头。
“仗剑红尘已是癫,有酒平步上青天。
游星戏斗弄日月,醉卧云端笑人间。
家师乃是世外高人,他云游四方,此刻已不在天京,我如何能叫他出来?”
王烈朗声说道。
在场众人脸色微变,心中的天平又有些向着王烈倾斜。
“好诗!可惜了。”
吴康成小声嘟囔着。
“你以为你拽一首酸诗,就能掩盖事实了?”
狄陈鸣竹大喝道,“你根本叫不出来,因为你根本不认识欧冶子宗师!
凉帝,我相信此事你可能不知情。
但定然是有人指使此人盗取我大荔的玄兵,然后招摇撞骗!”
“父皇,我不知道啊。”
吴王大声道,“我真不知道这大凉龙雀,竟然是偷来的!
我一直以为是四弟的。”
他口中的四弟,自然就是魏王杨泰。
“我——”
魏王杨泰迟疑道。
“陛下,此事与大司空无关!全都是王烈一人所为。”
武备司少监韩碌大声道,“是王烈,将大凉龙雀刀送给大司空,骗了一个武备司典兵的职位。
大司空只是错信了小人而已!”
王烈看向魏王杨泰。
魏王杨泰眼神闪躲,不自觉地低下了头。
王烈心中闪过一抹失望,站出来说句话都不敢吗?
“陛下,我觉得事有蹊跷,不能只听大荔一面之词。”
忽然一道声音响起,王烈眼睛一亮,闻声望去。
却见说话之人,竟然是镇南王杨世明。
“大荔公主,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这把大——刀是大荔之物?”
凉帝瞳孔之中燃烧着怒火,以极大的意志力压下,冷冷地开口道。
大凉龙雀,多好的名字,可惜现在连他都没脸说出口!
“这把刀的原始设计图纸,乃是出自我大荔宗师欧冶子之手。
正好,我也随身带了。”
狄陈鸣竹说道,“欧冶子宗师铸造的玄兵,一共丢失了两件,这两件玄兵的设计图纸,我都随身携带,为的就是看能否将这两件玄兵寻回!”
她拍拍手,背后就有一个武士送上一个精致的匣子。
“之前我曾经见这位百户用过一件玄兵,当时我就觉得有些熟悉,只不过距离太远,我没有看清。
加之我觉得,这位百户乃是大凉内外候,不可能做那等鸡鸣狗盗之事。
却不曾想,竟然险些错过了线索!”
狄陈鸣竹举着那匣子,大声说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今日终于让我找到了欧冶子宗师丢失的玄兵!
凉帝陛下,只要将这把刀,还有那把刀,与我这匣子里的图纸对比一番,真相自然就水落石出!”
她一手举着匣子,一手指向王烈腰间的松纹古锭刀。
“那小公主,这两件玄兵见过的人太多了,你们完全可以伪造两份图纸嘛。”
镇南王杨世明撇撇嘴,说道。
“图纸可以伪造,铸兵宗师也行?
他若是能将他口中的师父欧冶子请出来,我当面承认是我胡说八道,我向大凉叩头认错,你敢吗?”
狄陈鸣竹盯着王烈道。
“烈哥,你就叫你师父出来吧。”
范玉楼语带哀求地道。
“王烈,便是你师父不在京城,你也可传信给他,或许你告诉我一个地址,本侯亲自去请他回来。”
条侯开口说道。
“多谢王爷,多谢侯爷。”
王烈对着镇南王杨世明和条侯拱拱手,摇头说道,“我说了,我师父是闲云野鹤,我也联系不上他。”
“事到如今,你竟然还满口谎言!”
狄陈鸣竹冷笑道,“凉帝,此事,你们大凉,必须给我大荔一个交待,否则这兵,我们就在疆场上论一论吧!
“小丫头,便是你爹亲来,也不敢在朕的面前如此放肆!”
凉帝冷冷地说道,“此事,朕会调查清楚,若真如你所说,朕,自会给大荔,给天下人一个交待。
来人,将王烈带下去,严加审问!”
哗啦啦。
一队全副铠甲的士兵就冲了出来,瞬间将王烈团团为主,有一人,伸手去卸王烈腰间的玄兵。
“且慢。”
王烈忽然开口道。
“你要拒捕?”
那些士兵瞬间握紧了兵器。
“陛下,便是死刑犯,也能吃顿饱饭。
我可否说句话?”
王烈扬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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